「一畢業就等於失業」,除了搵工難,其實搵甚麼工,對許多人來說也是一團迷霧。阿釗也曾在霧中,懵懵懂懂地當了記者,卻發現想做些「自己嘢」。在「輟工」讀書、試學藝術治療、做中文家教之中,慢慢摸清「自己」的形狀,卻又因壓力而應徵過銀行,但終於以斷捨離的心動法則揮走雜念,且發現,做過的事都互通,「沒用的路才是有用。」
藝術治療當興趣班卻變理想
她笑言從文化研究系畢業後,好像什麼都做得,「卻反而不知道想做什麼。」只望可以穿牛仔褲上班。撞進了記者一行,卻發現總像在交功課。「也不想將全部心神貢獻給公司後,公司將一切化為數字,但受訪者有很多真心流露,這些在數字中都看不到。」她說。「好想找些表達到自己的東西。」
於是她跑到英國讀 MA ,雖也是新聞相關,但那科可以寫得很深入。然而讀完後她沒發展成專題記者──在那之前她無意中看到一個藝術治療基礎課程,平日情緒起伏時會畫日記的她,覺得兩者有點相似,很快就決定報讀,當是興趣班。但無心插柳柳成蔭,後來她更為了確定是否真的喜歡而去了當院舍小組義工。
留英初嚐自由的教學:當家教上堂去公園、打波
在那裏,談藝術與治療之前,她發現小組提供的安全感更神奇──人手流失率居高不下,老人家和職員熟了後可能就不再見,小組卻讓他們每次都可以想像再見到舊朋友,在心安之處,老人家能放心尋找腦中感覺,畫出來。結果小組做到一半她就決定要成為藝術治療師,幫到人之餘,也因這工作與自己畫畫的興趣和喜歡聆聽的性格相合。
另一邊廂她也為生計而做中文家教,卻慢慢發現,原來語言可以幫學生解開身世謎團──身為華人移民後代的小孩,望着家中常出現的鹹魚,卻總不知是甚麼,學中文就像逐點補上生命裏的拼圖。「在香港我也入過社區中心教,不特別享受,因為一定要教公開試考的內容,但現在我可以自行構思適合他們的教材。」上堂形式也更自由,家長甚至會主動提議去公園,後來她就索性和小朋友打羽毛球,叫他用廣東話報分,無形中破除了那孩子被取笑口音而不敢講的心結。
保姆經驗比辦工室經驗珍貴
不過她從沒想過要將教中文變成正職,藝術治療系亦已取錄了她,沒料到歐洲疫情爆發,回港續簽證後一留就兩年。在家人和經濟壓力下,她找過不喜歡的銀行工,幸而最終以斷捨離的法則朝心動處走,才開了名為「 Twin Voices 」的公司,和世界各地的人上網課,此外更辦了首個畫展。做記者的經驗幫到出post宣傳,畫畫亦有助形象化地教中文。「不覺得自己行了彎路。」甚至初初在英國曾為生計而做保姆,也讓不愛小孩的她改變態度,一對一的照顧也比辦工室 CV 更有利她獲藝術治療系取錄。
現在自製出一份全職,看似已圓滿,她卻說:「沒有人會一世都只適合打工或做 freelance ,看你在哪個人生階段。」其實開公司前她也猶豫很久,「我想有同事,也想有上司告訴你做得好不好、有沒有進步,又有福利,現在真的手停口停。」她說。「但兩樣都試試,將來讀完書就可以做對的決定。」
想做自己嘢也不必100%
無論是哪種模式,起碼她都達成了做「自己嘢」的願望──想做的事能發揮到,且不受限:「現在都會在 Facebook Page 寫些感想,有點像以前做記者要出 feed ,但不用再硬性走完整個程序,只出 feed 或想寫 blog 都可以。」而藝術治療雖看似是幫「人哋」,但也可以在治療期間發揮自己,「而且人有很多面向,未必只想表達,也可以去了解其他人。」
很多事原來不一定是0或100,全職或自由身、「自己嘢」或「人地嘢」,過份追求就變成自我設限。要破除的框框還包括:「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夠好,去到哪都仍是新人。」問到怎面對,她往後一挨:「不想囉。很多人做 YouTube 半年已很多人訂閱,誰會想你是不是新人,不重要。新人都好過同一份工做到30歲才轉,而不知該做甚麼,那恐懼對我來說更大。」說罷她又心虛笑笑,「講就這樣,我希望做到不去想,要提自己: chill 。」
要想的是,最重要是甚麼,就像小朋友學寫字的重點不是不要寫出格,喜歡撿樹枝,那就在沙上寫,想用手指在 iPad 上畫也可以,「只要認得個字,無論寫在哪都沒問題,只要他有去想個字怎樣寫,用不同的形式練習,不覺得悶,不沮喪,那是最緊要的。」人生或者也是如此。
(文章由jobsDB提供,原文請按此: 【職涯無限可能】赴英進修迷上藝術治療 留學生為搵食教中文成創業出口
文章轉載自I am…青年職學平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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