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提到筆者工作時遇到的各種情況,當中又以童黨的滋擾最為頭痛。童黨的「破壞力」有多驚人?我和餐車的同伴又如何應對?
餐車眾人和童黨並沒有過節,他們卻常常騷擾我們的工作。有在附近工作的人反映,童黨不止是針對我工作的地方,也有欺負附近的其他店家和的士司機、清潔工人等等。
童黨的「波及範圍」包括破壞餐牌、偷餐具、往車裡丟煙蒂和拔掉餐車的電源插頭(這個很危險,因為車裡有冰箱和很多煮食器材,突然一次過斷電和接電可能會造成損壞),他們也試過偷拿餐車的罐裝汽水,淋在用餐區的枱櫈上,又會折斷車門旁梯級的扶手,這程度已經嚴重到算是刑事毀壞和盜竊了吧。
遺憾的是,我們報警之後,因為童黨們未滿十六歲的關係,也只是通知家長和學校了事。而且報警處理後的第二天,餐車的輪胎就被不知道誰用圖釘刺破了,那天做不成生意之餘,還要額外付錢維修。
餐車通常只有一名員工當值,而童黨出沒時一般也有十多二十人,很難一邊工作一邊監視他們有沒有扯電線、偷東西之類。而且英國有保護十六歲以下兒童不可被拍攝的法例,旁邊的快餐店又不肯合作,提供閉路電視片段作證,所以搜證有一定難度,警方也只能加強巡邏。
正因沒有規管,童黨開始變本加厲,直至他們有一次在玩車門的時候,撞傷了一個員工,她報案並指證那群童黨傷人以後,警方才警告他們不可以再在這區遊蕩,要不然就會被拘捕。那時候開始他們才沒有再出現,我們才可以安心地工作。
除了童黨,我在工作上遇到的人十之八九都很友善。比較特別的一次就是有一天下午,有一個無家者過來點了一份春卷,向他收錢時他卻要求我們免費送給他。老闆娘當然拒絕了,她說可以在兩個小時後收攤時,分一點剩下的食物給他。他卻堅持因為他是無家可歸的人,所以理應獲得免費的春卷,還不斷說說自己很喜歡中國食物,以前也有吃過春卷云云。
老闆娘說她是台灣人,我們賣的都是台式食品,不是中國菜。結果他卻說:「台灣就是中國的一個島嘛,我知道啊,我就告訴妳我真的很懂中國菜啊,所以妳應該請我吃春卷。」想吃免費午餐還要挑食、還要把「米飯班主」惹怒,然後還理直氣壯的人,我還是第一次見呢。這就是一件為我在重覆又重覆的工作中解悶的小事。當然,我也遇過很有禮貌的無家者,他會先介紹自己的名字、住在這區多久了,再說自己又餓又冷,希望買一碗湯作晚餐。即使被拒絕也會笑笑地和人說再見。
筆者認為,在外地工作並不可怕,和在香港工作一樣,有機會遇到新奇、麻煩、令人氣憤的事情,也同樣會面對不同的人,但相同的工作比較的話,英國打工的薪水更高啊(因為當地生活開支也相對較高)。有意留學、工作假期的人,即管去試一試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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