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假如電話亭】假如我加入了一間名為「曼聯」的公司...

今天，是我在曼聯上班的第一天。經過重重的面試，我幸運地獲聘，加入這間歷史悠久的公司。走進特拉福大廈的舊翼，很快就在水牌上看到那個亮眼的招牌：曼聯有限公司。

來到接待處，那裏坐着一個中年漢，正在埋首電腦螢幕之中。「你好，我係今日...」

「你係阿龍吖嘛，歡迎歡迎。」身手敏捷的他很快走到我眼前，「你今日第一日返工，等我帶你睇下公司環境啦」。說着便快步前行，我連忙跟上，直到走到一個空的辦公桌前停下。

「嗱，以後你就坐呢度啦。」中年漢接着又神秘地細聲說：「呢張檯以前係『大哥』坐㗎，你知邊個係『大哥』啦係咪？施生咁出名。」雖然我是初出茅廬，但施生在行業內是「Legend」般的人物，我當然聽過他的大名。據說大哥和公司鬧翻，最終解約後來去了沙特阿拉伯「搵快錢」......

「施生同高層炒大交嘅傳言係咪真㗎？」我壓低聲線謹慎地問。中年漢沒有正面回答，只說了句「到時你就知...」他囑咐我趕緊放下個人物品，說要帶我去和公司的負責人打招呼。

「我哋公司嘅經理叫坦克，佢係最大粒個嗰嚟。」

「坦克？乜有人姓坦㗎？妲己啲friend？」

「坦克係英文名嚟㗎懶醒！經理佢姓郭，Tank郭，你陣間叫佢坦克Sir就得㗎啦！」

來到經理房，敲門，內進，經理一直背向我們，透過玻璃窗觀察公司內忙碌的眾人。「坦克Sir，呢位係今日新返工嘅龍仔呀...」經理沒有改變姿勢，只答了一聲「唔」。「坦克Sir你好...」雖然看不到他的正面，但望着他的光頭，我已感受到一陣殺氣。

「咁我繼續帶佢周圍行下...」我們慢慢退出房間。

離開了經理房，中年漢塞了一份文件給我，封面寫着「員工手冊」。「頭幾頁係HR例牌嘢，你唔使理㗎啦，最後黃色嗰幾頁係坦克Sir加嘅，記得睇清睇楚呀。」我邊走邊看，發現當中列出不少特殊的規則，看來公司的紀律相當嚴明。

「等我add你入公司Whatsapp group先...嗱，千祁唔好得罪坦克Sir呀，如果唔係就好似阿Joe咁畀人踢出group㗎啦！」「阿Joe？」中年漢帶我走到廁所旁邊的一間雜物房，「阿Joe依家咪坐入面囉，電腦又唔畀佢用，又唔准佢做自己嘢，好慘㗎。」看到我驚訝的神情，中年漢補充說：「阿Joe喺IG鬧老細，畀人揚出嚟又企硬唔肯道歉，坦克Sir咪調走佢囉。」

中年漢突然說了句：「你係咪覺得坦克Sir好惡呀？」我當然不敢說出真正的感覺，只是支吾以對。

「坦克Sir都係為公司好啫，我哋有幾個大project又bid唔到返嚟，呢排又打風又黑雨，又唔好彩條team有幾個人請病假，坦克Sir追KPI都好大壓力㗎。之前福仔又唔生性，明知今個星期盤數差，仲喺公司攪生日party，激到坦克Sir...」

「嗯，我會打醒十二分精神。」「不過咁，啲人話坦克Sir係『方丈』，我覺得佢只係嚴厲啲啫。好似我咁，當初喺隔離公司撬我過嚟補咗半年通知金㗎！後尾坦克Sir嚟到，話我手腳慢，咪調我做啲唔等使嘅嘢囉！」原來接待我是「唔等使」工作......幸好在氣氛變得更尷尬之前，已經回到我的辦公桌。

中年漢告別時說：「我陣間去買外賣呀，你睇定有咩想食我一次過買埋。」雖然被投閒置散，但我感覺到他的態度依然樂觀。然後我忽然發現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
「唔好意思，一直唔記得問，請你應該點稱呼你？」

他邊走邊說，「叫我阿Ma...」喂喂，到底是「阿馬」還是「阿麥」？

文︱太宰治虫

不要絕望，就此告辭

文章轉載自I am…青年職學平台